最靠近的天堂 1

"天堂有多远?"

"关, 你在哪里?"

"是不是上了天堂就能见到了你?"


"关... 别不和我说话, 别这样好不好?"


* * *

薛鸣关动也不动, 两眼直直地望向远方.
眼神没有焦点, 身体没有温度, 瘦削的脸上插满了不知名的管子 --
虽然此刻已经都没有意义了.

薛鸣关于凌晨三时四十九分停止了呼吸.
至此, 他与病魔鏖战的一生便悄然地划下了句点.
对于他来说, 这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许伊婷的眼泪敌不过地心引力的牵引,
成珠成串地落下, 沾湿了白色的被褥.


* * *

站在一旁的医生面无表情地走上前,
用手将薛鸣关的眼睛给阖上,
小心翼翼地将原本用于维持他生命的管子给拆下.
连接心脏部位的心电图感应器是医生所拆下的最后一样东西.

就像电影里的一幕一样, 医生将白色的被拉起,
将薛鸣关与这个世界硬生生的分了开.

许伊婷再也忍不住, 崩溃, 痛哭.
医生照例的说了些什么"节哀顺便", "人死不能复生",
"这对他来说反而比较不痛苦" 之类的话.
没有感情, 对于见见惯生离死别的他们来说,
如此抽理冷骏的话,反而更客观,更能让人安心.

而许伊婷只是将头抬起, 红肿的双眼迷惘地看着医生.
"医生, 最靠近的天堂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