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 18, 2005

说听看想

轻轻 一声叹息
划过夜里 刺痛心里
回忆沉淀酒精 蒸发过去
徒留 一阵空虚

重重 一步跫音
别过头去 留下背影
泪水悄悄决堤 慢慢远去
只剩 破碎的心

说 可以说 我爱你爱你爱你
听 怎么听 你其实也很相信
相信爱可以 克服流言蜚语
不管今天或是明天只要我们还在一起

看 看仔细 我等你等你等你
想 很想你 只是我未曾说明
说明这结局 不是当初约定
只因爱得太深握得太紧你不能够呼吸

每次不能睡去 脑海被你占据
是黑夜让我想起你 还是回忆?


阿牙木

十一月 08, 2005

遗忘 02

"死者身上无明显外伤,根据身份证上的资料,
 死者今年四十二岁,华族男子,最后住址是大巴窑大牌XX"

"嗯,那他大概死了多久了?"

"初步断定,死亡时间大概为清晨七时左右,
 发现尸体的公园清洁工人直到中午十点才发现死者有些不对劲,
 经叫唤死者不果后,便在上午十时十三分由一名管理员电话联络大巴窑警署."

"是他杀?还是自杀?"

"这我们还不能太过果断,必须等到法医进一步的验证,
 不过从现场的情况看来,一则此处乃许多居民上班必经之地,
 要是他杀的话,凶手是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又不被发觉呢?
 二则尸体身上并无外伤,更别说是致命伤.
 根据在场验尸官的调查,死者可能是心脏衰竭而死,
 警方目前已把这起事故列为非自然死亡案例处理."

"我刚才看到死者手上原本紧握着一张看起来像是相片的东西,
 请问那是重要的线索吗?那是什么?"

"该男子手上握着的是一张4*6的照片,初步断定乃死者与妻儿的全家福."

"已经联络了家属吗?"

"正在联络中."

"那发现尸体的清洁员工呢?"

"已经放工回家了."

"可以访问一下管理员吗?"

"很抱歉,警方现在在录取他的口供."

"哦,那好,我现在得赶回编辑部.我明天下午再到你们那里了解更多详情,好吗?"

"好的."






阿牙木

十一月 05, 2005

遗忘 01

摊在我面前的 对许多人来说 或许会觉得无从想象
但对于我来说 如此场面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朴正 我的好友兼拍档 眼神哀伤地望了两眼
随即拿起相机 熟练地拿捏角度
然后 按下快门

远的 近的 对正的 刻意偏离的
摄影师专业得近乎冰冷无情的态度
时常让人诟病

他们必须面对世上所有最残酷 血腥 动人 快乐 甚至滑稽的主题
却只能始终缄默地透过冰冷的镜头诠释每一个故事
无论内心多么澎湃 多么震撼 抑或多么抗拒
图片 影像 是不会也不能骗人的

"为什么我会觉得心很痛?"

朴正皱起眉头 心悸地说

我只能点头 今天的新闻采访 只不过是很普通的一个命案
命案 说的是人命 却未必是他杀 抑或自杀
就是一个人死了 在公园里
那么普通而已

我会说普通 是因为对一个新闻从业员来说 报道新闻是主要职责所在
再荒诞的新闻都看过了 对一个人死了如此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
一旦工作做久了 就会觉得再普通不过

当然 普通归普通 真正看到尸体时 还是会一阵震慑
为一个生命的终结而感到惋惜 那也是正常的吧

然而 今天的案子却不太一样

"牙木,你看,他的手上."

我顺着朴正的手势看去 发现尸体在警方到来后并未被碰触过 依然维持死时的姿势
而那尸体右手上 很明显的正紧握着一样东西

朴正按动快门 觉得这也是一个新闻点 警方按惯例不让我们靠得太近 所以我也没能看个仔细
那究竟是什么

"没办法了,只能等验尸官来了才能确定."

我应了一声 旋即转过身询问警方
记录了一些要点 如谁在什么时候发现尸体 警方的出发点等
忽然 一阵大风吹起

握在那才去世不久(根据警方所说 身体还有温度 所以不会死超过六个小时)
的中年男子手上的东西 顺着风被吹落

那东西飘落在我右手边三公尺处 所以我看得很清楚 也很真切

那是一张照片
一张全家福




阿牙木
*故事的开始来自于我以前写的一篇"公园里死了个人"
*"公园里死了个人"又是来自于一个真实新闻:D

十一月 03, 2005

楼间

楼梯间 空荡荡地回旋着
你离去时候的跫音

一步 一步 奏出哀恸的旋律
然后重复 接着渐远

我是守候承诺和时间的使者
承诺 在你走后那一天开始算起
时间 在你走后那一刻就被俘虏

是美的 因为有缺憾
却也是苦的 因为未能圆满


*    *    *


空气中的古早味道勾起回忆的涟漪
波澜潋潋煞是动人 却也最是蛰人

痛 就让它痛着
要记着 痛是唯一可以继续想你的途径

烟 袅袅地慵懒着
呈球状散去的 慢慢地
还有我的心

融着 在每一寸我曾梳过的黑发上
渐渐斑驳 白去

我依旧披着娘亲手织的嫁纱
在古老国度早已遗忘的楼梯间
细细咀嚼 并等待

远去的承诺 停着的时间
有一天 重新启动




阿牙木